毕加索对着一瓶葡萄酒,画了将近五十幅同样的作品而无厌倦之意,于他而言,也许恰如佛经所说“一沙一世界,一花一天堂。无限掌中置,刹那成永恒。”
心在一艺,其艺必工。历史上的著名作品,大多经历了一个漫长的的的创作过程。西汉司马迁写《史记》用了18年,西晋左思写《三都赋》花费了十年,宋代司马光写《资治通鉴》前后共耗时 19年,明代李时珍写《本草纲目》共用时 30年,清代的曹雪芹历时 10年,前后删减五次,终成《红楼梦》。无数的前辈用自己的行动告诉我们“至繁归于至简。”对于他们而言,一生就是一件事,将这一件事做到极致,这不仅是对自己所热爱的东西的高度忠诚和负责,同时还是对于自己内心一方净土的坚守和捍卫。这是一种信仰,源于血液最深处。画了五十幅同样的作品,却不感到厌倦,是因为毕加索理性、自知,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,也知道自己坚持的意义,平凡的努力,重复的坚持会活出不一样的自己。
习主席谈到对于新一代青年人的寄语时,说到“大道至简,实干为要。”如何在当下这个娱乐喧嚣日上的时代保持自己的初心,捍卫内心的坚守显得尤为宝贵。
而同样, 欲至其极,不仅要至其诚,还要至其微。“不要光赞美高耸的东西,平原和丘陵一样不朽。”毕加索之所以成为一代名家不止在于他的坚持与工匠精神,还在于他的细致入微,对于“至平凡,至伟大”的洞察。
一沙一世界,一花一天堂,无限掌中置,刹那含永恒。永恒由无数的刹那构成,每一个瞬间也可变成永恒。一粒砂尘是细小的,但无数的砂尘造就了巍峨的泰山,一株小花是微不足道的,但千千万万的花儿却构成了百花盛开的春日。刹那和永恒是绕一的,伟大与渺小亦是相辅相成的。一粒沙里藏着一个世界,一滴水里有一片海洋,一瓶葡萄酒背后却是一个光影交错、明暗编织、抽象与具象的世界的影子。苏子说: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,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,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,世之万物,无论巨细,皆由最基本的单元组合而成,如果一瓶最基本的葡萄酒都画不好,那再徒增其他宏伟壮丽的东西也只是于事无补,所有东西所蕴含的基本元素和所需要的绘画手法都是相通的。
变是永恒的,不变是相对的。正如毕加索所言:“每一分钟都是不同的我,每一个钟头都有新的光线……因此我会看到不同的酒瓶,不一样的桌子,不同的世界里的不同的生命。在我的眼睛里,一切都是不同的。”一瓶小小的葡萄酒对于普通人是“不变的”对于他确是时刻“变化的”。每一秒每一分光线的偏移,都是一个新的世界,一瓶新的葡萄酒。美国作家梭罗在《瓦尔登湖·经济篇》中说:“一切变化,都是值得思考的奇迹。”
同是一瓶葡萄酒,有的人只看到了葡萄酒的一成不变和普通,而毕加索却从中一窥世界的变化与内心的天堂-一沙一世界,一花一天堂。